作为全球流动性和风险偏好的重要指标,美元指数近日创出16个月新高,11月19日收盘更是突破96。
专家认为,当海外主要央行渐次开启宽松政策退坡进程,全球流动性拐点渐行渐近。资本回流发达经济体的可能性在上升,新兴经济体可能面临不同程度的资本外流冲击。那些疫情控制能力强、经济基本面较好、杠杆和外债水平适中的新兴经济体将保持更好的经济表现。
流动性盛宴料开始散场
从多个新兴经济体“抢先”加息,到欧英央行相继放“鹰”,再到美联储宣布Taper(缩减购债)落地,今年以来,海外极度宽松货币政策转向的信号渐次出现,为这一轮全球流动性盛宴奏响退潮序曲。
“美联储Taper开启可能带来的一个结果是全球流动性拐点的临近。”中金公司近期发布研报称,若以美、日、欧、英四大主要央行扩表速度来观察全球流动性变化,增速的拐点可能在今年底或明年初出现。华泰证券首席固收研究员张继强表示,主要发达经济体央行M2增速已有所放缓,而明年可能进一步下行至平均水平之下。
最近,随着通胀旋风刮向更多发达经济体,金融市场预期主要央行或加快货币政策正常化脚步。
数据显示,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10月CPI同比涨幅加快上行。业内人士表示,海外强劲的通胀数据与广泛的涨价势头,既助长通胀预期,也考验“通胀暂时论”,促使货币当局在“不退”与“退”或“慢退”与“快退”之间作出选择。
加拿大央行、英国央行近期相继释放“鹰派”信号,后者更有可能成为疫情常态化后首个加息的主要经济体央行。此外,市场对美联储政策加快转向的预期不断增强。花旗、摩根士丹利等越来越多的国际大行押注美联储将更早加息。
全球性加息浪潮可能到来,由此将对全球流动性造成深刻影响。值得一提的是,近日美元指数一度升破96,创出16个月新高。“美元作为全球流动性和风险偏好的指标,已进入回升通道。”中金公司研报指出。
新兴经济体面临考验
对于新兴经济体而言,全球流动性由“奢”入“俭”具有特殊含义。历史上,全球流动性收缩特别是美元流动性收缩多次对新兴经济体造成冲击。
机构人士介绍,全球流动性收缩将推升无风险利率,引发资产价格调整和重新定价风险。对新兴经济体而言,美元流动性收缩、利率上行还可能促使资本回流美国,增大资本流出风险。此外,美元流动性收缩往往助推美元走强,部分新兴经济体将面临货币贬值压力,进一步加剧债务风险。
更近的例子发生在2018年。当时,随着美联储更快加息,美元利率与汇率双双上行,致使俄罗斯卢布、阿根廷比索等部分新兴经济体货币呈现多米诺骨牌式贬值,并引发资本外流和股市震荡。
当然,全球流动性迎来拐点,并不必然意味着新兴市场会“遭殃”。中金公司研报指出,其影响还需结合经济表现特别是新兴经济体与发达经济体的增长差异来分析。当流动性趋于收敛,同时发达经济体增长更快时,新兴经济体更可能受冲击。
全球流动性拐点渐近,对新兴经济体更像是一次“体检”,那些疫情控制能力较强、经济基本面较好、杠杆和外债水平适中的未来表现可能更好。中金公司研报进一步指出,对新兴经济体而言,面对全球流动性收缩,单纯应对式紧缩治标不治本,着眼于增长的政策才是扭转压力的关键。
中国经济运行稳健趋势向好
如果全球流动性拐点出现,会对我国产生何种影响?专家认为,我国经济运行稳健、趋势向好,外债规模适中、结构优化,货币政策较早回归常态化,宏观杠杆率上升势头得到控制,人民币资产性价比高,这些均提升了中国金融应对风险挑战的底气。
2020年面对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冲击,我国是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也是少数实施正常货币政策的主要经济体。同时,人民币汇率弹性进一步增强,较好发挥了宏观经济和国际收支自动稳定器的作用。
“我国的宏观基本面稳健,外汇市场日益成熟,对外负债结构不断优化,抵御外部冲击的能力明显增强。在本轮美联储量化宽松时期,中国的外币外债增幅不及2009年到2013年上一轮的一半。本币外债增长主要是由于境外投资者来境内投资债券,其中长期债券比较多,稳定性较高。”国家外汇局副局长王春英表示。
央行货币政策司司长孙国峰日前表示,考虑到国际经济和金融市场环境的变化,以及主要经济体可能的货币政策调整,央行作了前瞻性的政策安排,降低了美联储等发达经济体央行政策调整可能带来的外溢冲击。
(张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