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的荣辱去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万科的文化能留下去。”
王石有些悲壮地如此劝慰股东。昨天下午两点半，收到宝能系罢免提请后，王石率领众董事、监事出席2015年度股东大会。照理说，常规的股东大会是审议相关报告，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了万科管理层与宝能、华润交锋多时的“三国杀”上。
王石从亮相到最后提问环节，都是全场的焦点，几乎每一举动都能引来大家拍照。动情之时，甚至能听到掌声。
面对去留、薪酬等棘手难题，王石留出充分时间答问。会场是煽情的，会场之外则风起云涌，当天两份重量级报告——董事会报告、监事会报告都以六成以上的反对率收场。
开会“跑题” 罢免最受关注
下午两点半，王石走进会场，还没落座就迎来一阵掌声，几乎所有人都把手机镜头对准了他。谁都清楚好戏还在后面，心里按捺不住。很给面子的是，前面常规的听取审议董事会报告等流程很快就结束。
“我知道很多股东都在憋着劲儿……”王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掌声和笑声打断。但他还是提示股东要先提问既定议程的内容，而大家最关心的要放在后面的一般提问环节。
但第一个问题还是剑指王石的薪酬问题。周日，宝能系罗列罢免王石的理由中提到：2011年至2014年，王石游学长期脱离工作，未经股东大会批准仍获得报酬共计5000万余元。
王石还是把这个问题留在了后面的一般提问环节。他只是简单回答了负责的业务，把回答的空间留给了监事会主席解冻。
“王石主席应该还算是合格的董事长，至少没有不堪到被股东大会罢免的地步。”解冻力挺王石，“董事长必须管好大事，定战略、建班子、带队伍。这些年，万科的战略、团队、业绩，股东、市场应该会有个定位，不一定是行业最拔尖的，但还算是行业领先的。”
对于宝能系提到了“王石长期游学脱离工作”一事他也专门澄清，王石从没脱离工作岗位，一直负责和公司发展有关的战略思考，指导推进国际化业务。2010年后，不管是房地产行业还是万科都开始进入转型发展的关键阶段，王石的游学背景，拓宽了万科的国际化视野，帮助万科获得了很多国际化资源和合作伙伴，这对于过去几年公司的国际化战略实施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谈到工资问题，解冻披露，王石属于执行董事，并未单独领取董事津贴，而是和其他管理层一样从公司获取薪酬，薪酬由董事会薪酬与提名委员会批准，并在年报中披露，经过股东大会的审议。
动情背后两大报告未获通过
“今天上午接到3个电话，猎头公司的。”王石去留问题是昨天股东大会最受关注的话题，没有之一。谈及去留问题，他打趣道已经有猎头公司“挖”他。王石有些悲壮地劝慰股东，放心，我们会做好应该做的工作，个人荣辱去留并不重要。
稍早前的议案中，宝能系提请罢免王石、乔世波、郁亮、王文金、孙建一、魏斌、陈鹰等公司董事职务；罢免华生、罗君美、张利平等公司独立董事职务；罢免解冻、廖绮云公司监事职务。
万科独立董事郁亮也坦言，罢免万科所有的董事及监事，确实对万科造成非常大的困扰。罢免议案提出后，部分已经签约和销售的项目面临解约风险，银行对万科的信用评级慎重考虑，合作方调整商务条款，猎头打员工的主意。
虽然，昨天的股东大会提问环节上，不时有股东站出来为王石及其管理团队表功、站台，但投票结果出炉时，依旧很残酷。昨天的五项议案中，最重要的两份报告投票结果反对率均过高：2015年度董事会报告，同意的占31.71%，反对的占68.28%，弃权占0.01%；监事会报告同意的占31.71%，反对的占68.28%，弃权0.01%。
报告结果是重组及罢免预演？
虽然只是针对上一年度的董事会及监事会工作进行投票，而非针对罢免及重组预案，但依旧让人猜测，这次大比例反对是否会成为未来的预演。
根据万科方面披露的情况，现场出席股东和授权股东97名，占公司表决权股份总数的25.60%；而投票时的统计显示，现场与网络投票的股东及股东代理人共448人，代表有表决权股份6492774734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57.91%，且所有的股份都参与了表决。
“现在来看，万科控股权之争更像一个曲折而又漫长的‘肥皂剧’，大家都在焦急等待最终的结果。”经济学家宋清辉也分析，从昨天股东大会现场观察，并没有市场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万科不少到场的股东反而相对挺王石及其管理层团队，似乎已经演化成大小股东之间的冲突。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深圳地铁重组预案虽然通过了董事会决议，但依然面临股东大会的投票，且赞成票数需要达到三分之二。来自万科公告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年底，华润和宝能系合计持股已经达到39.5%，接近40%。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宝能系与华润合力反对，万科管理层也只能获得最大限度60.5%的同意票，还不够三分之二。
同样的事情是否也有可能发生在罢免提请上？
“罢免董事会及监事会报告发挥的作用有限。”宋清辉说，万科董事会和监事会的人都走光了，公司是无法良性运转的，万科也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万科了。因此，若宝能没有后续的实质性的方案出来，股东大会通过的可能性不大。未来，虽然罢免王石等董事、监事通过的可能性存在，但概率并不算高。
最后，有中小股东拿“英国退欧”来提醒和建议万科管理层、华润、宝能等各方坐下来谈一谈，各让一步，考虑大家的诉求。这也似乎成了昨天澄清、诉苦、煽情、叙旧之后，最坦然和真诚的一个追问。
(责任编辑：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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